上海的老城隍庙,就是现在的豫园商场,南起方浜路、北抵福佑路,东临安仁街、西靠旧校场,方圆总共5.3公顷。早先除了庙产、店铺以外,还有几百户人家住在里面,可以称作老城隍庙的“土著”。幸运的是,本人也是“土著”的一员。
先来讲讲大殿上的小吃摊。从方浜路城隍庙正门进去,大殿前是一排点心摊。摊位围成长方形的一圈,摊主就在这围起来的当中地方,摆上炉子、桌台板、食料等等,招待吃客。点心摊卖的小吃很多,油豆腐线粉汤、大肉馄饨、开洋面,最叫我流口水的是“鸡鸭血汤”和“烤鱿鱼”。
卖鸡鸭血汤的老板是无锡人,总是笑眯眯的。两只盛放鸡鸭血的大铝盆里摆放的是鸡鸭血,一根自来水管子,插在铝盆里,不断地冲刷鸡鸭血,行话叫“活水”,经过这样冲洗出来的鸡鸭血,不容易碎裂,而且吃口很“嫩”。鸡鸭的肚肠,还有鸡和鸭的肫、肝、心等“时件”,吃之前先要用盐捏一捏,去油腻、去腥气。鸡鸭血汤分成3分一碗和5分一碗两种。3分一碗的,就是鸡血、鸭血,再加上鸡鸭肚肠;5分一碗的,里面就加进了鸡和鸭的肫、肝、心等“时件”。到了大冷天,下午放学,肚子饿了,花3分钱,坐到点心摊的长凳上,吃一碗鸡鸭血汤,褐色的鸡鸭血,配上青翠的葱花,撒上一点黄色的胡椒,浇上几滴喷香的麻油,吃在嘴里,鸡鸭血在舌头和上颚挤压的作用下,“噗”地一下化开来,伴随着葱的香、胡椒的辣、麻油的滑,穿过食管咽下去,真是惬意之极。
再讲“烤鱿鱼”,老板用铁丝编成网格的夹子,干鱿鱼放当中,两面一夹,在鱿鱼上涂一层油,放在火上一烤,随着“吱吱”声,只见鱿鱼的表皮开始收缩、打褶,颜色发黄,香气扑鼻而来。烤好了,老板取出鱿鱼,拿刷子蘸一蘸面酱,朝滚烫的鱿鱼身上涂上去,更加诱人。欢喜吃辣的,也可以蘸辣酱。吃在嘴里,嫩里加辣,韧劲十足,真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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