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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交错百年 吾城武汉

时间:2013-08-06 16:14:11  来源:  作者:

汉口租界地图

  中国只有两座城市公然称“大”,一是大上海,然后便是大武汉。甚至外滩也并非上海的专利,汉口沿江大道就是武汉人眼里的外滩。如果你深入汉口老租界里的老里弄,找到老房子的秘密,就走进了这座城市最柔软的时光隧道。

  大智门火车站 京汉铁路的南端终点站,诞生时曾是亚洲首屈一指最现代化和最壮观的火车站,记录中国铁路发展史的活文物,一直营运到1991 年才停止使用。最大的特征是四角各修筑有高20 米的塔堡。一度改成名为“动力火车”的酒吧,现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地址:汉口京汉大道与车站路交汇处 建成时间:1903 年

  美国海军青年会 现代风格的古典主义建筑。三段构图,正面五开间,两侧开间圆形突出,各三樘木窗。正中开间为入口有台阶直上二层。中间三开间一、二、三层都有双圆柱外廊。顶层两侧为红瓦坡面,外有半圆形阳台,中间三开间为单圆柱外廊。现为武汉基督教爱国会。地址:黎黄陂路10 号 建成时间:1915 年

  德明饭店 饭店名称由英语Terminus(终点)音译而来,因为城武汉》泛黄的纸页上神气活现。张大水的专业是建筑,画起中式黄鹤楼和汉口租界的西洋建筑自然带着专业笔触,看似潦草的素描小画,每一张都力求还原建筑之美。比如黄鹤楼正门前的宝像塔(本地人称“白塔”),往往被步履匆匆的游客忽略。张大水记录下来,因为它是整个黄鹤楼建筑群里最古老的单体建筑,虽然被搬来挪去,却是真正元代的古物;至于屡毁屡建的黄鹤楼,早已不再是昔日崔颢诗兴大发时的容颜了。
  
  花楼街 汉口辟为通商口岸后,紧邻租界的地区商业兴盛,茶肆、酒楼、杂货铺、金号银楼林立。这条街上多半是砖木结构的楼房,屋檐和梁柱上涂绘彩色花饰,并将门窗雕镂成古香古色的图案,被称作花楼,这条街也就称为花楼街。和武昌的胭脂路一样,花街楼在武汉经常被传为脂粉之地,实则并无关联。

  两米阳光昙华林

  到方方书里提到的人字形浮雕图案。昙华林升格为武汉的艺术群落之后,小教堂门前的招牌也换成了某画家的艺术馆。日光透过竖窗打在教堂里长长的条案上,卷轴上是水墨山水、梅花点点;就好像吃大闸蟹时配红酒,说不清的中西合璧。从花园山上看昙华林,平躺的武汉显出几分山城重庆的立体样貌。山林之间混生着各个时代的建筑,古朴的江夏民居和洋气的教会公寓容颜未老,被二十年前修建的“盒子”居民楼层层包裹。一眼望去,就是百年武汉。新老建筑的缝隙里,仍然可以找花主居于此的老武汉。贪玩的西皮经常跑到邻家“蹭吃蹭喝”,儒雅也曾参加过街面上组织的小龙虾长街宴,一伙街坊摊开长桌,烧出喷香的潜江小龙虾,“咔嚓咔嚓”剥小龙虾声不绝于耳。那一刻,武汉新一代“80 后”的生活梦想,在昙华林街口的缝隙中流入老宅老屋,与老武昌形影不离。

  1. 水深56M 咖啡馆里自制的武大樱市。此刻,我透过得胜桥那些蜘蛛网一样蔓延生长的电线杆,很清楚地望到蛇山顶上的黄鹤楼,这是另一种视觉生活里更加平民的黄鹤楼。从得胜桥到昙华林,短短几百米,武昌城就像是断了帧的纪录片,一个弯角跨越了二十年,甚至更多。

  24 岁的黄冈女孩成儒雅在昙华林有了属于自己的“两米阳光”。母校湖

  再看江对岸的汉口租界地图,大智门火车站、江汉关、璇宫饭店的尖顶钟楼都被细心描摹下来,而沿江大道上的永利银行、横滨银行、汇丰银行大楼,则记录了上海之外中国另一个外滩的金融沉浮。“老房子是睡着的老者,表面颓败而宁静,内里却藏着很多让人叹为观止的梦境。几百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收容在这些梦境中,它们会集体吐出一些梦境,就像海市蜃楼一般,那一刻,你会看见你的前世,陌生的风景变得熟悉。”张大水这样形容武汉的老房子。既然细碎街巷里的公馆民居在官方地图上支离破碎,他就擦掉冗余的坐标,在新武汉城里织一场旧梦。

  “水深56M”的菜单,是一张老旧的黑胶唱片。我捧着它发呆的时候,张大水对我说,“建筑是人们集体记忆的场所。一个城市,它首先是一个四维的记忆之城,其次才是三维的物质之城。”这是意大利建筑师阿尔多·罗西的名言,适用于武汉,以及那群正在失却记忆的中国城市。

  第二天去武汉大学,《吾城武汉》就被我塞在行囊里。武大大概是中国大学里罕有的对游客收门票的学府,随着武大樱花被国外知名旅游指南评为世界十酒店与当时京汉铁路终点的汉口大智门火车站很近,因此得名。德明饭店

  得胜桥 和昙华林 并不属于团队游客;或者说,除了黄鹤楼和长江大桥之外,武汉从不属于团队游客。这是一座剥开现代衣衫之后,现出古典和市井肚兜的城到如民国开国功臣石瑛、武昌首义义士徐源泉、夏斗寅,以及钱钟书之父钱基博的故居。儒雅在花园山晒太阳的时候或许并不知道,辛亥革命前的昙华林曾经是革命思想的传播中心,包括日知会、黄冈军学会、群学社等激进团队都在这里诞生。

  历史有时候惊人相似,武昌起义的大批先行者如蒋翊武、孙武、刘复基等,多为19 世纪80 年代生人;一个世纪之后,昙华林里20 世纪80 年代的艺术居民,正在用自己的创意改变这座城的生活方式。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今天的昙华林不光属于文艺青年,也属于几代常上的民众乐园,即使放在上海外滩也丝毫不会逊色。解放前,民众乐园和上海大世界、天津劝业场齐名。解放前,这里不仅上演本地北美院就在昙华林街区里,昙华林被辟为文化艺术街区的之前和之后,很多美院毕业的学生选择在这片武昌城里难得柔软的地界里继续生根,把梦想混合着长江水一路潜行,儒雅就是其中的一分子。“80 后”的她有梦想,梦想着把自己和朋友合伙开创的西西里(Si-cily)品牌发扬光大。儒雅的小店叫向阳小屋(昙华林25 号),今年早春三月盘下十多平米的小店时,午后阳光一直拂过窗格,点射到两米多深那张摆满古着花裙的货柜上,安逸的阳光,成了留在昙华林的一个理由。

  儒雅用女性的方式寻找武汉的老时光。她喜欢Vintage(古着、二手品),设计的服装大多用到老布料。为了寻找布料,儒雅跑遍了武昌和汉口的老式布店,有的布料只剩布头几尺,带回来精心剪裁,每一款最多两套,团花缎面的图案带着强烈的时代符号,隐约有旗袍的质感,穿出来却像刚从巴伐利亚黑森林走出来的爱丽丝。儒雅是典型的湖北女孩,店里那些出自她手的精巧手绣和小画,署名写着“Bing”。Bing 当然不是她的英文名,只是朋友觉得她的脸大,她呢,照单全收,毫不扭捏。爱情也成了店里公开盛放的风景,儒雅和男友互相画给对方的肖像油画被摆在显眼地方,生怕你看不到。明晃晃的爱情,擦亮了武汉城自码头文化开始、传承到今天的直白和自信。 阳光照耀向阳小屋,也照着向阳小屋前方不远处的矮坡,以及上面的小教堂。儒雅会带着她的小狗西皮去矮坡看风景,矮坡的名字听起来诗情画意——花园山。这里是昙华林的腹地,沿着缀满花纹的欧式铁栏杆爬上去,就能看到嘉诺撒小教堂。在《春天来到昙华林》里,武汉作家方方用“华丽地颓败着”来形容这座山腰上独守时光的小教堂。遗憾的是,除了外立面上的一对类似土地庙的“大眼睛”,已经找不是武汉最早由洋人开办的旅店。奶黄色的墙壁,白色的飞檐、栏、立柱,主入口有两对爱奥尼双柱拱券门廊。楼梯上的雕花还保留着百年前的模样。饭店的百年历史与中国政治风云息息相关: 1932 年,国际联盟调查团就“九一八”事变来华调查时,就曾下榻德明饭店;1938 年1 月,美国著名作家史沫特莱在德明饭店举行记者招待会,向中外人士介绍八路军开展抗日游击战争的情况。现为江汉饭店。地址:江岸区胜利街245 号 建成时间:1919 年

  俄国东正教堂 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1891 年曾经游历汉口,参加俄国茶商开办的顺泰砖茶厂25 年周年庆典,旅行到意犹未尽,决定捐献一座东正教堂给当地侨民,这就是今天的俄国东正教堂。汉口东正教堂是目前武汉唯一的东正教堂、唯一的俄式拜占庭风格建筑,侥幸躲过了1938 年和1944 年汉口的两次大轰炸,基本完整保留至今。遗憾的是原有的“蒜头”宝顶已毁。地址:鄱阳街83 号建成时间:1893 年

  民众乐园 汉口中山大道题明信片。2. 给对方画一幅肖像画,是儒雅和男友的爱情密语。3. 得胜桥一家人气超旺的卤菜摊。4. 得胜桥一家卖了几十年的酥饼店。5. 由传教士公寓改建而成的融园咖啡馆。6. 融园咖啡馆里挂着很多昙华林老照片。7. 得胜桥的老坛酒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香。8. 昙华林里的汉绣服务社往往有绣娘现场作业。 三米城墙和城市密码

  “石瑛故居的后院,留着老武昌最后3米城墙。”蝎子,1981年生人,“桃成蹊城市旅行团”[ 链接4] 发起者。蝎子的博士专业是中国古代文学,但显然,他更喜欢行万里路,武汉三镇每一条街巷,都留下过“蝎子摆尾”的痕迹。

  如同丹·布朗的罗马,蝎子有属于他自己的武汉密码。这位永远戴着渔夫帽、一身街舞男打扮的城市文化推广者,业余时间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奶茶高手。在他的系列作品里,有一杯名叫“大隐隐于市”的奶茶;蝎子显然不是隐士,他只是抓住了隐藏在武汉城市角落里的秘密。当我跟随他的脚步找到那些被武汉人遗忘的城市密码时,武汉如同一碗火辣辣的热干面下肚,鲜活而有剧情。

  第一站,昙华林32 号,刘公先生公馆旧址。大门紧闭,不过数码相机拐个弯就能探进门缝,窥见正厅门廊上的科林斯立柱。蝎子告诉我,代表武昌起义的“首义之旗”九角十八星旗,就诞生在这栋风韵犹存的法国乡村别墅式建筑内。

  第二站,石瑛故居。老武汉人不会不知道石瑛,这位孙中山的战友、坐火车喜欢坐三等舱的“民国第一清官”,在武昌城武胜门旁有一处背靠城墙的家产。1927 年~1929 年武昌上演“拆城记”时,办事员询问石瑛,“屋外城墙可拆?”“可与房一起拆。”看似轻描淡写一句话,留下了武昌城明代古城墙的最后一段。为了迎接辛亥百年庆典,曾经炮轰总督府的起义门城楼旁复建了333 米起义门城墙,相比聚光灯前抖擞精神焕然一新的城墙,石瑛后院这几米种着盆栽小花、摇摇欲坠的老墙,倒像老朋友一样,看着舒服亲切。

  第三站,汉阳门。在蝎子眼里,武昌汉阳门的角色如同巴黎战神广场。在战神广场仰望埃菲尔铁塔,铁塔成了通往神迹的巴别塔;在汉阳门的江滩上,蝎子对我说,“你看长江大桥,就像躺在那里的埃菲尔铁塔。”今年54 岁的武汉长江大桥横跨在武昌蛇山和汉阳龟山之间,大桥未通之前,黄鹤楼的旧址其实就在汉阳门旁边的黄鹤矶,和龟山上的晴川阁隔江相望,铁桥修通之后,仙人无需驾鹤就能自由往来于两座琼楼玉宇之间,工业含义浓重的铮铮铁骨,为古典的仙履神话增加了传奇色彩。这一点,有点类似卢浮宫和卢浮宫前的玻璃金字塔的奇妙视觉组合。 临江的汉阳门已成瓦砾,不过巨大的桥头堡和桥墩停驻了武汉人对城门的思念,每次来武汉,从户部巷吃完徐嫂家的糊汤粉配油条[ 链接5] 之后,我都会穿过那条民国风情的民主路,来到汉阳门旁贴着桥墩的江滩。每一次,总有武汉人把矿泉水瓶丢进江里,也总有一条金毛或拉布拉多奋力游向瓶子然后叼回来。这是生活在江边的武汉人特有的遛狗方式,也让我觉得时间不曾流逝过。后来我想,也许是身边那座铁桥带来的永恒含义——在经过70 多次撞击之后,大桥仍然纹丝不动,武汉人称之为“桥坚强”。

  第四站,长生堂。蝎子说要带我去理发店。我曾经在马六甲的老式理发店里让老妈妈用草药浆洗过头发,在广州小洲村里只有一张理发椅的老店里见过横梁飞猫。武汉还有更稀奇的理发店?“蒋介石和梅兰芳都在这里剪过头。”蝎子不紧不慢地说。

  汉口中山大道和车站路交汇处,坐拥三层小洋楼的长生堂延续着昔日法租界的风韵。从1911 年成立至今,长生堂里展示的“十八般剃头兵器”记录着武汉百年的缩影。一百年前,武汉的剃头师傅大多来自扬州,他们手挑扁担,一头脸盆一头炉子,吆喝着走街串巷。辛亥革命成功之后,剃头生意成了香饽饽,扬州人张聚年开出“长生堂”,弦外之音无非是找一个固定场所长久安生。老张或许没有想到,自己创立的长生堂,竟成为中国有据可查的第一家理发。

  这家名字很像药店的理发店,引领了武汉百年的发型风潮。现任董事长代芙蓉说起长生堂的典故来就像评书一样精彩,“民国初年剪掉辫子后,武汉男人喜欢留‘拿破仑’和‘华盛顿’式,其实就是中分和偏分。长生堂的师傅都会手指造型,很轻松就能为女孩子做出菊花、云朵和球辫的造型来。后来美国电影《出水芙蓉》上映之后,长生堂的周师傅按照女主角的头型设计出‘泳式上旋’,再次风靡武汉。”可以想见的是,扬州和武汉这两座“共饮长江水”的临江城市,因为小小的剃头生意而有了文化的切磋:扬州出剪子,出搓澡师傅,武汉虽未必“因武而昌”,性情刚直是不容置疑的;于是有了长生堂的“文武”理发,除了头上功夫,还附送推拿按摩,以至于有人闪了腰,也会跑去长生堂里动一番干戈。到了今天,长生堂的手指造型被列入武汉江岸区非物质遗产名录,这或许也是一门奇特的武功绝技吧。蝎子告诉我,蒋介石虽然并不太喜欢武汉,不过呆在汉口的日子里,还是经常请长生堂的师傅为其剃头。待到武汉解放前夜,国民党军政要员逃亡台湾前,有不少都跑到长生堂去了一遭,原因当然还是“长生”两字。

  第五站,流浪屿。武汉植物园旁边有一滩水草丰美的湿地,蝎子的流浪屿就在湿地边缘的小村里,一栋爬满爬山虎的二层独栋小楼。这是武汉难得能见到鸡飞狗跳的逍遥地,蝎子和他身边那群城市梦想家经常在这里聚会,外墙有爬山虎,内墙爬满诗篇,爬着顾城的《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舒婷的《什么是幸福》。“只需要带一本有益的书到流浪屿,就能获得一夜好眠”,蝎子的小客栈显然不是什么新龙门客栈或者财神客栈,当这群“任性的孩子”用啤酒和诗篇点燃夜晚时,磨山脚下的小客栈成了武汉的精神欢娱场。

  绘本里走出新老武汉

  儒雅家的西皮有时候会跳到对门的“水深56M”咖啡馆里做客,那里有它的朋友“旺旺”。一灰一黑两条狗在咖啡馆门口的吊装摇椅旁打闹的时候,几位四邻八坊正把摇椅当秋千一样摇来摇去,金属摩擦声让人误以为这里是重金属摇滚吧。男人光着膀子,女人挑着菜,隔着一扇希腊爱琴海式的白窗,里头就是张大水的手绘世界。

  这是重庆小伙张大水在武汉的第三个年头。1985 年生人的他,现在的身份是武汉大学建筑学院研究生、咖啡店老板,以及城市手绘旅行者。最后一个头衔点中了张大水的任督二脉,他的新书《吾城武汉》在圈子里卖到断货,甚至有顾客为了最后一本不惜手搏。《吾城武汉》,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这是最好的城市,也是最坏的城市。这是方方笔下行云流水的城市,也是池莉笔下水深火热的城市[ 链接6]。这里的天气热时暴戾,冷时刺骨。这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这里是武汉。”咖啡馆角落里有一张来自汉口的老式理发椅(不知道是不是长生堂留下的老古董),坐下来,翻开目录,就看到这句比武汉小龙虾还要麻辣的语言。这是一本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疯爱的城市手绘集:老照片的纸质,包括武汉大学、昙华林、汉口租界在内的细腻手绘地图,以及大量留白。留白并不是无语,而是提供给每一个城市旅行者一份自我空间。

  150 多个城市地标在《吾大赏樱胜地,武大的围墙里似乎围出了和京都奈良相似的浪漫。去武汉之前的随机寻访也证实了一点——在外地人眼里,武汉大学大有赶超黄鹤楼,成为武汉第一精神地标的势头。当地报载,今年春天赏花季,一天有20 万人涌进珞珈山观赏樱花,情人坡成了万人坡。幸好秋日樱去人空,我可以循着绘本的提示,找到樱花之外的枫园、桂园和梅园,以及武大人都知道的梅园露天电影院。当年李四光和农业专家叶雅各骑着毛驴在武昌东郊的荒山野岭确定武汉国立大学校址时,就曾经为这片山水激动得抱在一起。李四光邀请美国设计师开尔斯设计校园,美国人心有灵犀,在依山傍湖的珞珈山上修了一座春花秋月的校园。知道这段历史,武大的樱花就不再是纯粹的风景。而当入夜后我在凌波门前真的听到东湖涛声时,我开始相信张大水在绘本里所言,“大风起时,这里的浪就像南半球的海洋。”

  张大水用马克笔把自己的咖啡馆也装饰成立体的城市绘本,除了墙面上的黄鹤楼和武大,复式楼梯用本地有趣地名顺位排次,依次是一元路、二曜路、三阳路、四唯路、五福路和六合路,这六条路和曾经的一德街、两仪路、三教街、四民街、五族街情感相连,写着武汉浓浓的文化情结。用文化来娱乐,未尝不是捡起传统文化的形式,张大水和蝎子正在研发一套“武汉地名麻将牌”,通过两位仁兄的实地考察,现在已经找到了两组从一到万的组合,唯独缺少第三组,如果你是精通本地地名的老武汉,不妨为这些年轻人找找线索。

  临离开武汉前,张大水告诉我,武汉只是他“绘本漫游中国计划”的第一站,他已经开始准备哈尔滨和青岛的绘本,因为那里也有老房子和老房子背后的记忆。黎黄陂路 俄式街道和竹床阵

  武汉的路名系统大概是全国各个省会城市里最独树一帜的,你可以找到挨在一起的香港路、台北路、澳门路,也可以找到花楼街、胭脂路这样惹人遐想的路名。特别是在一元路上吃热干面时偶然瞥见“一元城管”的标志时,对于武汉路名的好奇达到了极致。

  路名,或许会成为破解城市密码的一把钥匙。武汉人都知道汉口有几条和长江平行的主干道,从最靠近江滩的沿江大道数起,依次是中山大道、解放大道、建设大道和发展大道,藏头诗一样的路名见证了汉口的城建方略。中山大道和解放大道中间还夹着一条京汉大道,由湖广总督张之洞主持修建的京汉铁路曾经从这里奔腾而过,后来铁路废了,铁轨还在;再后来,铁轨被拆掉,武汉人见到了车水马龙的京汉大道;再后来,京汉大道突然长高了,又安上了铁轨,只不是这次换成了架在桥墩上的轻轨。

  最值得一逛的还是被称为“街头博物馆”的黎黄陂路。因为尊重乡里的缘故,黄陂人黎元洪也被唤作“黎黄陂”,这位乱世中几度沉浮的民国总统在历史上饱受争议,也因反对袁世凯和张勋复辟而留得清名,对于这段历史,从小在黎黄陂路上长大的“王子也”了如指掌。王子也是真名,在北京打拼8 年之后回到武汉创业文化产业,黎黄陂路上的老宅令他念念不忘。因为地处俄租界,沿街的老洋楼还都留着红砖砌成的圆拱门窗,汉口颇有名声的咖啡馆如魔界、老时光、知了绿了都开在这里。点一杯咖啡,身旁就是上百年的壁炉,店主似乎有心将残损的老墙作为新潮装饰,丝毫不施粉黛地原样保留,斗折蛇行的烟道像记忆的线条一直蔓延到天花板。王子也告诉我,当年黎元洪被起义军从床底下揪出来就任总督,就在附近的老宅里,老人家都知道这个故事,而且每每都要学着黎元洪的黄陂口音来一句,“莫害我,莫害我。”王子也几乎每天都要路过俄国巡捕房旧址,夏明翰在那里写下了“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街面上保存完好的老洋楼多达17 处,武汉人耳熟能详的就有美国海军青年会旧址、邦可花园和巴公房子。在王子也的童年记忆里,那个时候空调还没有入侵,“四大火炉”之一的武汉仍然是竹床的天下,黎黄陂路的夏夜属于露天,老武汉可以一两个月睡在街头,壮观的竹床阵和俄国风景街巷一起完成了武汉才有的夜不闭户。还不单只请出竹床,竹床还需泼水,在淅淅沥沥的泼水声里,武汉的夜又靠向了湿漉漉的江南。不得不佩服老汉口城建的过人之处,包括黎黄陂路、一元路、蔡锷路在内的老街都采用和长江垂直的走向,江风得以直灌而入,成全清凉一夜。到了今天,作为武汉文化符号之一的竹床早已被束之高阁,或者被作为小资元素请进了酒吧和咖啡馆。武汉“城市之光”

  10 月,一部名为《城市之光》的纪录片在武汉高校巡映。“城市之光书店是美国嬉皮士的家园,书店有时候会收到老嬉皮寄来的账单,为自己年轻时在书店里偷过的书埋单。”在导演麦克峰的眼里,城市之光寄托着一座城市神经末梢的另一个出口。近20 个武汉“80 后”出现在《城市之光》的镜头里,包括武汉特别团体街舞团创始人喻斌、记录厂杂货铺店主钟鹏、龟北路3 号艺术区快意攀岩馆老板望凯等新锐武汉青年。整个镜头语言张扬着一张张面孔背后的青春梦想,而片尾“向辛亥致敬”的口号说出了麦克峰的城市梦想——“这些活跃在武汉各个角落里的小人物,都是不折不扣的城市梦想家,他们以个性为职业,而武汉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可以提供土壤,帮助这些城市创意生活的革命者实现梦想。”

  入夜之后,麦克峰带我去鲁磨路上的噪谣酒吧喝苦艾酒。这家监狱风格的酒吧气氛活跃,门口烧烤摊的“狼烟”更是渲染出武汉特有的夜宵风景,再往旁边,开着一家名为VOX 的摇滚夜场,这里是世界知名乐队和DJ 在武汉演出的必选场地。“鲁磨路在我眼里是武汉最国际化的一条街,它一边连着武汉最繁华的光谷,一边是安静的学府,中间夹杂着地摊、排档、酒吧,你走一圈下来,就像看过了完整的武汉浮世绘。”麦克峰觉得,新一代的城市梦想家正在为武汉创造出很多新的地标,比如嘻哈主题的广八路、售卖DIY 服装的大成路,当然,也包括文艺青年聚集地昙华林。武汉,百年之后仍然风格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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